逆旅的等候第 10 节

麥藍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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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已经是初冬晚接近0度的气温,室却温暖如,映着餐桌的烛光,酒足饭饱之的几个都有点醺醺然。顾靖扬摇着手的加冰威士忌,莫名其妙地,就想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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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弘柏,对中国的爵士乐平怎么看?”

方弘柏学的时候主修爵士钢琴,比起自己在音乐方面有更更专业的见地。

说还是比较弱。爵士乐毕竟是门槛比较种音乐形,并且中国没有这方面的传统。中国很聪明,而且对新事的接受程度很。现在海每年都举办爵士乐节,虽然跟们这能比,但是看得年年都在步。”

“那么,中国有没有什么学爵士乐的正规学校呢?”

“据所知,应该是没有。如果学,还是到美国吧?有朋友学爵士吗?”

“哦,是。”顾靖扬摇头,“那有没有这样的可能,个没有正规学爵士乐的中国,可以弹非常地的爵士钢琴?”

方弘柏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,用手指巴,想了想,才:“当然能说这完全可能,音乐是经常会现奇迹的。莫扎特就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吗?而言,这种事太可能发生。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研究比应该知,中国的传统价值观和爵士乐的灵是背而驰的,从这个意义说,如果没有在美国这样的环境系统地受专业的训练,很难掌爵士真正的神。”

方弘柏的评论,也正是顾靖扬那次听到陈非弹琴时的觉。只方弘柏是从更专业的角度行科学理的分析,而自己更多的则是种直觉罢了。顾靖扬的拇指无意识地着手的玻璃杯,承认,陈非这个,让有点迷了。

说的这个认识吗?”方弘柏很好奇。

“有机会定介绍们认识。”顾靖扬笑

第六章

半个月的假期说短短,说,陪陪,见见朋友,看看电影,听听音乐会,看看展览。在纽约这个充的城市,时间总是得特别,似乎昨天才刚回,今天已返回亚洲的路程。这样最好,刚刚令开始产生留恋却还至于伤。最次回头挥手告别,转入安检的时候,靖扬地、地松了气。

是舍得的,个在传统中国文化的家氛围熏陶之的年的个多么独立自主,对家温暖的天生眷念就在的血里,无法舍弃;但同样无法克制心底涌起的矛盾的——每当面对着无法理解却始终如就像样无声却汹涌地,将淹没。

所以,这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,久久回次,又匆匆离开。见到的时候,想念会冲淡向的在意,而短暂的重逢时,相聚的喜悦则会令暂时忘记这件事,这对说,也算是种解脱吧?

天生无法对异产生,这无法控制,但是至少可以必天天现在,时刻提醒着,自己的子背叛了最信仰的帝的旨意,令夜夜伤心落泪、无法安眠。至于孤独?已经很习惯了。更何况,接的这段时间,将会很忙,忙得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令无法改的遗憾。

顾靖扬确实很忙,GMJ2009年度在中国的电影发行量比08年足足增倍,现在工作,就是顾靖扬牺牲了两个重的节个是刚久的圣诞,另个则是天即将到的除夕。对此,是没有所谓甚至是庆幸的,如果是真的忙,确定自己在销假返京时是否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向辞行。

午五点,顾靖扬从瑜舍,转右边往自己的车走去。刚跟个当的女明星及其经纪喝完咖啡,婉了对方同吃晚饭的邀请,准备拐到鼎泰去打包两笼小笼包回家当晚餐,个安静的夜晚。

从美国回,这两个多月每天是在办公室加班,就是在外面应酬吃饭,每天都忙到十点才能回家,忘了次在家里泡方面度、百无聊赖地看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。

走到车边,正开门,被马路边个熟悉的引住视线,那穿灰羽绒牛仔,右手捧着个牛纸袋,左手还提着两三个袋子,侧对着,似乎在等车的样子。那是陈非吗?

陈非昨天领到了年终奖金,相当于个半月工资的奖金,如果买Prada的话连条袖子都够,但却足够在优库把自己从里到外更新遍,外加条Disiel直筒牛仔Nike限量版鞋,以及七天必计算生活费享受美食的悠闲假。

这样的“放纵”,如果放在以往,听起实在太寒碜。往年的年终放假都些什么?去瑞士雪,去巴黎看展,或去纽约听音乐会而这笔钱,甚至够支付个晚的住宿费。

但,这却是这几年松的次年终假期。

没有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工作却打起十二分神的疲惫;没有了与最互相猜忌彼此防备所带的无所在的;没有了天天与自己的灵挣扎拔河的苦自责,质生活简单朴素到近乎克制,但放松的神却很容易被愉悦,这种累积的乐在这两天达到了最值——厚的奖金、偶尔的放纵、足可期待的假,完美!

很好的把Village南区好好逛了遍,买好除夕夜穿的新新鞋新子,到B1的marketplace买了些平手的蔬果海鲜、条法棍,再拎着包小包拐到那里面的那间名为“Taste Spain”的食品店买了支橄榄油、两小罐黑橄榄、瓶sun dried tomato,以及选的葡萄酒:Avignonesi庄园 的Vino Nobile di Montepulciano DOCG2006。很多年没有这种节的心了,但是这个节,已经开始期待。

从Taste Spain走,陈非的怀里又多了个牛纸袋,手沉甸甸,心却很松,走到马路边,准备打车回家富的晚餐犒劳自己。

“陈非!”

陈非向着声音的方向侧转头,那个——

“顾先生?”陈非有点惊讶,好阵子没有见到了。

没回家年吗?”

恩节才回去忘了?”顾靖扬笑着提醒

陈非想,也是,对顾靖扬说,恐怕恩节才是真正的年吧,遂笑笑表示理解。

怎么也没回去?家都在北京?”

陈非摇头:“时间太了。公司只放七天假,趟家路四天。”

就算只能在家里呆天,也很少漂在外地的会愿意放弃次的团聚而留在异乡年。管陈非表现得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换任何个其,都会难免觉得惊讶。但是顾靖扬是个美国,文化背景的差异令理解了这其中的微妙,所以没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奇怪的,只是顺着陈非的话问:

是哪里?”

“珠海。”

顾靖扬有点惊讶:“是广东?”

每个听到是广东时都是这副惊讶的样子,陈非有点小得意,笑眯眯地说:“像?”

这是陈非第次在顾靖扬面这么副没有防备的样子。顾靖扬看向今天穿了件带帽羽绒,看去显得有点与年龄符的学生气,加这样略歪着头笑眯眯的样子,跟平时老成持重的样子相同,居然点可,令突然想的头。

的普通话太标准了,音也没有。”

陈非有点乐,被个外国称赞自己中文讲得好?到荣幸吗?

“彼此彼此吧?”半开笑半认真。

顾靖扬笑了,虽然家甚严个也比较自律,骨子里却是开朗随和的,何况晒了12年加州的阳光。

自从到中国之属在总是界限分明,度拘谨,这么多年虽然慢慢好了些,却仍然与自己的期望相距甚远。难得今天陈非在稍稍那些拘束,令觉得许多,说话也就比较随意了。

爷爷留的规矩,了家门就只能讲中文。从小就被着学习琴棋书画,所以必把当成蕉看。”

陈非被戳中心思,有点好意思。部分对ABC的看法都是外黄,亏直自诩对任何任何事都客观公正,却还是难免会在经意间带些个的偏见。

“难怪们写邮件都用中文。”

顾靖扬颇有致地看:“怎么知是让秘书代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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